溺
*刘昊然×朱一龙
*rps,ooc,瞎写，请勿当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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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看，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。
初次见面是在化妆间，我闭着眼睛上妆，经纪人在我耳边说演男二的那位来了，出于礼貌我起身打招呼。
就这一看，我被震撼到了。圈子里个个都有一张好皮囊，看多了自然就免疫了，不过他长得也太好看了，我甚至怀疑我的免疫系统出现了bug。
你好，朱一龙。
我缓过神来，看着他伸出的手，居然走神了。你好，刘昊然。
这是部古装剧，我俩分演男一男二，竹马长大，一个活泼开朗，一个内敛沉着，一个从军，一个从政。
我用剧本指着他对导演说。导，你看朱老师，安安静静，我，资深话唠，和角色多像。
他在一旁笑，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当响。你还挺有自知之明。
他是真的很安静。只要没他的镜头，就一个人坐在旁边，或研究剧本，或看着片场，也不怎么玩手机，时常拿着个保温杯，一副老干部做派。我好奇查了他的生日，比我大了九岁。
可世上就有一种人，不管多安静，却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，他便是如此。我想，上帝在雕刻他的时候肯定带了一些爱意，如此精致俊朗，不多看他两眼都对不起上帝的这份小心翼翼。
接触多了，我发现他是一个很真挚的人。对戏也好，对人也是。
有几场受伤的戏，他需要扮成跛脚。我惊讶地看着他往鞋子里塞助理找来的小石子。朱老师，不用这么敬业吧。
他把脚伸进鞋里踩了踩，又来回走了几步，到有点腿脚不便的意思。一边适应着“新鞋”，他对我说。演戏虽然是演，但我不想演得这么“聪明”。说到这里，他有些不好意思。你想啊，等你老了，回顾你的演艺生涯，全是很“聪明”的演法，那多没意思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导演一喊卡，他的小助理就急忙跑上去，帮他把脱下来的鞋子收好，给他换成一双柔软的绒毛拖鞋，扶着他去旁边的休息区。
他觉得给人添了麻烦，一个劲地说着辛苦了。或许是习惯了他的“折腾”，或许是欣赏他认真的态度，小助理也一个劲地说不辛苦，还称赞镜头出来的效果极好。他嘴角轻轻往上咧，像个才入行的新人，被人一夸就又害羞又满足。
当然，他的“傻”不止这一点。
上一个剧组的演员托人找他，说家里的亲戚想要几张他的签名照。我坐在旁边默背台词，看着他挥臂连签了几十张，堆成整齐的一叠才交给了工作人员。
我知道有些明星习惯叫助理代签，这在圈里是常事，大家都心照不宣。签完后，他扭动着手腕继续读剧本，睫毛随着眼睛一眨划出一个半圆，抛向空中任由它们碰撞。剧本已做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，他却依旧皱着眉头逐字逐句地推敲。
我叹服于他的敬业，以及对于这份工作的热爱。
拍摄到了中期，这是整个过程中状态最好的阶段，既没有最初的生疏，也没有尾声的疲倦。无论是演员，还是幕后的工作人员，经过磨合，相互之间有了一定的了解，培养出了默契。
我属于创作型演员，喜欢临场发挥。他演了十年戏，经验丰富，无论我给出什么，他都能心领神会自然地接过去。我喜欢他拉着我讨论剧情的样子，此时的他不再像平日里的沉敛，脸上全是探索新领域的兴奋。
收工得早，大家会安排简单的聚会。他酒精过敏，每次聚会也就安静地坐在那，时不时插句话，却不会显得冷淡。
灯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，酒精侵蚀着理智，大家都有些熏熏然了，我也不例外，靠在沙发里虚着眼睛打量他。也不知是不是氛围使然，他的脸也映了些绯红，不过那双大眼睛还是清明透亮，伴随着他的笑，眼尾弯成一道漂亮的弧线，像是波浪潺潺。
我在心里“哼”了一声，万恶的桃花眼。
事情开始不对劲，是因为隔壁组的女演员。一部戏因为拍摄的原因分成了两个组，不同组的演员接触机会不多。我纳闷，这女演员怎么老往这边跑，还总是不声不响地往他身边凑。
这天，导演滔滔不竭地夸我。这场戏演得好，真情实感，有吃醋小青年的味道。
我懵在原地，哪来的真情实感?还吃醋小青年?直到周围没人，帮我搭戏的哥们压着嗓门问我。昊然……你是不是喜欢朱老师?
一道雷悄无声息地劈到我的头上。
向来反应敏捷的我竟不知作何反应，只听见这人还在继续说。我觉得你对朱老师的关注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，平时聊天也是十句话里七句都是他。这两天你心情不好，我知道是为什么……
我慌忙打断他。为什么?!
这哥们做贼一样看了眼四周，然后凑到我耳边。是因为隔壁的那位女演员吧。他捶了一下我的胸膛，奸笑着说。兄弟，你酸了。
又一道雷劈到了我的头上。在对方“哥们，我懂你”的目光中，深觉这人就是个傻子。
这话像根刺隐隐戳着我的太阳穴，我表面不在意，心里却开始慌张。莫名其妙地躲了他几天，可他神经大条，根本没发现我的异常。收工后，依旧等我一起吃饭，热情地邀我吃鸡。
不知哪位说过这样一句话，谁能抵得住朱老师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神呢？我深有同感。对于他的邀请，我想过拒绝，可他用那双纯情又干净的眼睛盯着我时，竖立在外的围墙轰然倒下。
我骂自己矫情。
我们常约着打游戏，晚上洗完后，不是去他那，就是在我这。两人都玩得不太好，也就是单纯过过瘾。合作了这么多次，吃到鸡的次数十根手指也数不完，我炸毛。朱老师，你别傻着往前冲!他居然撇嘴贫我。像你那样猥琐，不够刺激。
时间久了，他骨子里的那份稚气开始任性地往外跑，他还没发现，就被我逐个抓住。比如这件事，他就一定要和我争个输赢。
你来我往几句，实在没意思，我直接认输。他脸上的嘚瑟愈发明显，撞了下我的手肘装模作样道。游戏嘛，管它输赢呢，开心才是最重要的。
他兴奋地喊着再来一局，才洗完澡，头发没干就溜达过来了，还在淅沥沥地滴水。我拿了块毛巾搭在他肩上，他道了一声谢，连声音也软软的，和他的头发一样。他伸手把毛巾的位置摆正，活像个正在理发的小男孩，乖乖地坐着等待他的理发师。
确定对他的喜欢，其实很简单。
朱老师，这次别这么虎了!我说。他手上灵活地操作着，头也不抬地跟我打哈哈。这不还有你嘛!
本是无意穿堂风，偏偏倨引山洪。
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在我耳边炸响，像是吃了跳跳糖，几只小鹿在我心里活蹦乱撞。他脱口而出的信任，让我耳廓微烫，我放弃了挣扎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山洪淹没。我屏着气息偷瞟他，从喉结爬到眉骨，如翻过的绵延崇山，我再一次感叹造物者的技艺高超。
目光触及他的嘴唇，顿感口干舌燥。唇瓣是淡淡的粉色，略薄，唇峰却挺立分明，十分英气。顺着唇线滑至嘴角，也许是因为他总是习惯性地往里收，竟点出一个小小的漩涡来，吸引着无数人冒险前往，最后深陷在他的笑容里。
把目光重新移回手机，我眼里一片模糊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，这样的唇真适合接吻。
都说投其所好是最好的追求方式，我开始到处打听他的兴趣爱好。
但火锅不能天天吃，可乐喝多了对身体不好，篮球打得再多他也只把我当兄弟，我还在网上买了一窝蚂蚁找了个借口送给他。晚上回到住处，他兴致勃勃地给我介绍“伊丽莎白”、“芭芭拉”、“爱莎”和“朱莉”，可我还是分辨不出来。
终于尝到了头疼的滋味，投其所好也得投对地方，他压根不往那方面想，就算我投得再多，也只是投在了江水里哗哗流走。
拍摄接近尾声，同组的其他人或多或少察觉到了我的心思，时不时开玩笑。他没反应过来，也跟着起哄，剧组的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。我又恼又想笑，无比好奇他的大脑构造，怎么能迟钝到这个地步。
女演员再一次过来蹭火锅。趁着大家吃得火热，她坐到他的旁边，我在他的另一侧抿着小酒，听到她邀请他杀青后去三亚潜水时，我轻“呵”一声，还了解得挺细致。
他自然是拒绝。等女演员走后，我暗自反思，她都这么主动了，我一大男人却还在矜持。择日不如撞日，我戳了戳他的手臂，开始施展计划。你知不知道她在追你。
他睁大眼睛，一脸震惊地摇头。
意料之中的反应，我继续给他丢炸弹。那你知不知道我在追你。
他被我炸晕了，一块土豆卡在了喉咙处，剧烈咳了起来。周围的人投来了关切的目光，我在旁边解释，大家这才放心。
递一杯温水给他，他急忙往嘴里灌。我带有节奏地轻拍他的背，灼热的目光将他笼住，他此刻红得像个灯笼，从脖子到耳朵尖尖，我知道不全是因为土豆太辣。转过身来正对着他，我不紧不慢地说。朱老师，我喜欢你。
就像炎炎夏日里的凉爽西瓜，小孩手里又大又黏的棉花糖，罐子里装满的金黄色蜂蜜，一遇到他，我整个人都是甜的。
以防他用各种理由来搪塞，我在一片吵杂声中强调。不是兄弟情，而是恋人的喜欢，我想和你在一起。我又接着说。年龄不是问题，作为同行，我知道这份工作的特殊性，更不会成为阻碍，我家里人也很开明。
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我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。怕把他逼紧了，我决定放慢脚步。你若是不信，就让我继续追你，如何?
没有等到他的回答，导演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。
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追他了。亲自递可乐，正大光明地邀请他烫火锅，我还送了一套他心仪已久的潜水服。发小在微信里骂我见色忘义。我理直气壮地反驳，为色所迷，我乐意。
最开始的几天，他一味地躲我，只要戏一拍完，总是找各种理由远离。我装作看不到他的逃避，早上提着热腾腾的早饭守在他门前笑着对他说早安，午餐时遇到好吃的会特地给他打包送去，他以前拍戏扭伤了腰，我便向资深的医生打听买了药给他。
他拒绝我的好意，我便耍赖跟着不吃早饭，朋友劝我理智一点，别瞎折腾自己的身体，可我就是要赌，赌他的不忍心。他知道我曾因为减肥得过胃病，随时会复发，最终妥协了，和我拼了个桌，一边吃，一边苦口婆心地劝我放弃。
除非风不在追云，火不再炽热。朱老师，刚才的那些话没必要重复说，没用，你又何必浪费口舌。有这些精力，还不如多想想我的好。
我态度坚决，他有些费神地舔嘴唇。我放下筷子朝他靠近，他随之后移，始终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。直到“咚”的一声传来，他被我抵到了墙上，趁着没人双手摁在他的脸庞。欣赏着他的慌张，我继续前倾，直到两人气息交缠，暧昧萦绕在我们周围，我眼里的笑意愈加明显。
朱老师，何必骗自己呢，你明明是喜欢我的。
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改变，总是悄悄地盯着我的背影，待我转身又快速移开，就像上学时的青涩少年，可爱却不洒脱。
就在下一刻，我放开了他，严格遵循着温水煮青蛙的守则。只是眼看快杀青了，戳他两下，也让这青蛙跳得更快一些。
我比他早两天杀青，向经纪人撒娇讨了两天的假期，一直赖到他杀青的那天。晚上剧组开了一个大包间庆祝，对比其他人的倦怠，休息了两天的我精神抖擞，在灯光轮转中，思考着如何将猎物拿下。
导演坐在他旁边和他聊天，不知说了些什么，他开始朗声大笑，笑声波及周围，另有几个人也围了过去。我坐在他的对面，看着他越过他们与我目光相撞，我依然直勾勾地盯着他，慌张之后他冷静了下来，对我微微一笑。
我向搭戏的哥们勾了勾手指，凑在他耳旁说话。他会心一笑，眼里带着一丝兴奋。
一位女演员在台上唱着《处处吻》，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，气氛达到了高潮，所有人站起来挥手狂欢。
心脏在胸腔里伴随音乐舞动，踩着节拍穿梭在人群中，我来到他的面前。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，在我炯炯目光里喉结来回滑动掩饰着紧张。我默数拍子，在他准备离开的前一秒，抓住了他的肩膀。下一刻，灯被人关了。
尖叫声中，我吻住了他。
「你小心，一吻便颠倒众生，一吻便救一个人。」
我终于如愿尝得这蜜果，唇上一片温热。他被我的大胆唬住楞在原地，我借机而入，用牙尖撬开他的唇，细细地品味着他的甘甜。
他缓过神来，开始反抗，又怕被周围人发现，只敢小弧度推着我的肩膀。我抓住他的手腕，紧紧地反扣在他的细腰上，将他揽进我的怀里。
我多么希望透过这个吻，让他听见我的心跳，感受我血液里的奔腾，我为他所产生的原始冲动。
「一吻便偷一个心，一吻便杀一个人。」
他逐渐平静下来，屏幕的光映入他的眼睛，我在里面看到了蓝色海洋，海鸥正在自由飞翔，圆润的珍珠一直发着光。
缓慢地闭上眼，他开始回应我的吻。我欲情故纵，调皮地错开唇瓣，两人若即若离，他的鼻息撞在我脸上，火热又致命。逗了他一会儿，我舍不得这么吊着他，又笑着迎了上去，勾勒他的唇型。
音乐结束，灯光再次亮起，我和他已经分开，他不再看我，可我知道，他一定会和我在一起。
